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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暮重门 (一)

暮重门

CP/喻黄

Warnings:我流锦衣卫PARO 渣文笔OOC没逻辑都是我的

         我流架空明朝 借个背景 除了鱼/天天/蓝雨众别的全职人物出场很少

         一堆原创人物撑场子 脑洞很大 

 

黄少天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只一盏昏黄烛火点在帘帐外,他在迷蒙中眨眨眼睛,要挪动身子时疲乏和疼痛才漫向摊平的四肢,他顿了顿,伸出一只手将帘子挑开一线,才发现喻文州在桌前坐着。

 

桌案上摊着些文书账册,喻文州一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执了笔,翻过一两页便在一旁圈写批注些许,黄少天借着灯火,看他眼下微青,料想也是彻夜未眠。

 

“文州。”

 

喻文州抬起头来,见他醒了,眉头才舒展些许,他行至榻旁,先倒了一杯温水,方才坐下,“少天,先喝口水吧。”黄少天就着他的手把水咽下去,嗓子没那么干了,才直起身子来,“什么时辰了?”

 

“快到卯时了,”喻文州看了看一旁的更漏,“昨个夜里我帮你把折子递上去了,皇上今天准你的假,一会儿下朝的时辰我自己过去就好,你再歇会。”

 

黄少天看了一眼一旁挂着的飞鱼服,大红底色,金线细绣的龙鱼盘踞在肩头,长长的鱼尾蜿蜒至袖口,细密的鳞片在灯火下反射着粼粼波光,他想起来自己这十数天在江苏的所见所闻,一点奇怪的预感就从心底升上来,“你刚才在看什么?”

 

喻文州看他一眼,“大理寺呈上去的今年的案册,皇上说让我先看看,哪里有问题的先圈出来。”

 

锦衣卫不得干政的谕令早就像一纸空文,喻文州任着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又因着身份特殊,有些事情上皇上问上一二,也是常有的事。他父亲是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喻中正,母亲是皇上的亲妹妹定淳长公主,喻文州在家中排行第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在辽东都指挥使司任佥事,下面还有一位妹妹年已及笄,还未出嫁。喻文州未入锦衣卫的时候时常和长公主一同进宫面圣,他性格沉静,为人又稳重,便在皇上面前一直都颇为得脸。

 

黄少天是孤儿,被锦衣卫前任指挥使魏琛捡回来的,名字是魏琛胡乱取的,说是捡到黄少天那天北京刮大风,黄沙漫漫不见天日,就跟着姓黄,名字起做少天。魏琛这人是北京城都有名的糙老爷们,粗枝大叶不修边幅,虽然把黄少天捡了回来,但也养的粗糙,放任自流自由生长,不像是养儿子,只不过是多添一双碗筷多一口人吃饭而已。黄少天自记事起就是惯常和魏琛拌嘴打闹,心情好的时候叫魏老大,气头上来了就叫魏老头,后来被魏琛丢进了锦衣卫教习营,有时就也叫魏老师。黄少天不在意家世出身那些虚名,皇上面前当差,有的事情说不清是好是坏。

 

“大理寺的案册上,若有涉及江浙一带的案子,你多留点心,这几日我在江苏,虽说是寻常的公差往来,但是若真是平常事,皇上也不会让我走这一遭,随便派下边的人去就是了,今年江浙涝得厉害,定王殿下这几日在应天府,赈灾诸事上也帮了不少忙,他还托我向皇上问安好,倒也没什么旁的事,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该说的我奏疏上也写了,同你知会一声,万一今日皇上问起什么来,你也好有个应对。”

 

喻文州笑笑,“我知道了,你赶了几天的路,休息要紧,别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黄少天本来就疲乏,又撑着精神和他说了一会话,他看看天色,喻文州差不多也该去西苑了,便点点头又躺了下来。等到喻文州换好了飞鱼服再回头时,黄少天已经睡熟了。

 

 

喻文州行到西苑门的时候郑轩已经站着等了他一会儿了,他解了披风,两个人便一同朝勤政殿去。

 

“皇上已经下朝了?”

 

“还没,咱们的人跟着呢,我就先过来了,黄少没事吧?”郑轩昨天夜里当值,但也听说黄少天回了卫府之后,赶着写上递的折子,刚把官印按上去,人就倒了,他们几人都是同期受封锦衣卫,又共事至今,心下不由担心。

 

喻文州摇摇头,“没事,他一路从应天府赶陆路回京,没休息好,多歇歇就好了。”

 

“那就好,”郑轩点点头,接着说道,“皇上今日心情不大好,喻总一会儿多留个心。”

 

这称呼还是他们当年刚受封的时候叫惯了的,喻文那时封了总旗,同期的几个封了小旗,都称他一句喻总,现在大家官阶都升了几番,称呼倒是还像从前一样。

 

郑轩本还想再说两句,可那边司礼监掌印太监刘景已经带着两个秉笔太监从东八所的方向过来了,他也不好再多话,便敛容跟在喻文州身侧。

 

建德帝朱显还是皇子时,刘景便侍奉在侧,颇得皇帝信任,如今又位列十二监之首,连内阁权臣见了都要礼让三分,锦衣卫虽听命于皇帝,但也要受宦官牵制,平日宫墙内行走,便要谨慎一些。

 

刘景坐在轿撵上,见来人是喻文州,便下了撵,一行人见了礼,寒暄了两句,便一同朝勤政殿走去。

 

喻文州本以为今日皇上是自己批些奏章,这会儿看到刘景,便知道这是留了几位内阁大臣来议事,他脑海内将最近的朝中大事过了一遍,这问题不在南直隶便在辽东了。

 

勤政殿内用提神醒脑的薄荷香混着龙涎香点了,一点淡色的烟气从大殿中央的三足圆鼎泥金飞龙香炉中逸散出来,刘景带着两个秉笔太监在左侧站定,右边是喻文州的父亲喻中正、文华殿大学士李扬、兵部和户部两位尚书。喻文州在御座左侧站定,又等了片刻,朱显才到。等到众人行完跪拜大礼,这议事才开始。

 

先是说起了江浙一地涝灾的赈灾之事,这事倒还好解决,吏部派人,户部出钱,赈灾救灾的人事继续安排便是,后来便说到了辽东,今年南方受涝,北方却是旱得厉害,今年女真各部受灾严重,已经屡屡进犯辽东边境,几日前女真骑兵大破兆佳城,守城将领马泰被杀,城内粮食财宝被洗劫一空,女真军士又掳走不少良家妇女,辽东边境几城目前据是人心惶惶,群情激奋。

 

喻文州听到事关辽东,心下一紧,他向殿内看去,恰好喻中正也坐在座上,借着喝茶的功夫看向他,喻文州连忙给父亲使了个眼神,见喻中正放下茶杯揉了揉额角示意他,他才收回目光,眼神落回眼前的地面上。

 

“辽东都司是我大明军事重地,女真部族屡屡犯境,不能放任,若是集结辽东兵力破其主力,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将领人选?”

 

兵部尚书马志贞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喻阁老的长子喻文廷,在辽东都司任佥事已有数年,对边境情况也算了解,微臣以为是上乘人选。”

 

喻文州眼观鼻鼻观心,倒像是没听到自家大哥的名字。

 

喻中正从座位上站起,拱手道,“犬子年纪尚小,还需要多历练,难当此大任,辽东都司指挥同知韩文清出身将门,精通兵法治军有方,韩将军驻守辽海卫三年,女真各部不敢进犯,臣以为,韩将军可解朝廷此忧。”

 

建德帝坐在紫檀雕刻的龙椅上,他手指抬起,在太阳穴上点了点,喻文州从一旁拿了薄荷脑油,挑出一些揉开了,走到近前手指覆在皇上额角,微施了力揉了片刻,皇上才开口,“文州,你父亲说你哥哥还需历练,你怎么看?”

 

喻文州手下力度不变,只轻声回话,“微臣许久未见哥哥,也不知他近来如何,只是两年前大哥随辽东诸位将军回京,与锦衣卫比试剑法,是输在了锦衣卫同知黄少天手下的。”

 

 “剑法与兵法又不相同,”建德帝闻言倒是轻声笑了,“文州你在北京呆的久了,眼界倒是狭隘了。”他挥挥手示意喻文州退下,唤了李扬代为拟旨,“就封韩文清为定远将军,喻文廷为副将,平定女真祸乱,大军辎重军饷等事宜兵部和户部从旁协助着辽东都司办。”

 

“微臣遵旨。”

 

“朕乏了,你们跪安吧,”建德帝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后静静侍立的喻文州,他穿一身红色的飞鱼服,衣饰张扬,面容却恭顺,眉眼间不似喻中正的刚硬,倒更多继承了母亲定淳的柔和。

 

“文州你也许久未休假了,今日就回去看看你母亲吧。”

 

喻文州怔了一下,连忙跪下谢恩,“微臣叩谢吾皇。”

 

 

黄少天快到午时才睡起来,他打了盆水随意抹了把脸,又把喻文州给他留下的早饭囫囵吞了,批了件衣服在锦衣卫官邸里四处走了一遭,又挪回了他和喻文州的院子。

 

这间小院原来是魏琛住的,魏琛一直未曾婚娶,皇上虽赏了宅子,但因着锦衣卫当值时常传召,住远了也不方便,便在官邸东南角辟了个院子住,黄少天以前跟着魏琛住,后来魏琛告老还乡,喻文州就搬了进来。

 

黄少天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他换了身轻便衣服,拿了之前喻文州看了一半的案册,耳朵上别了支蘸满墨的笔,怀里揣了俩从伙房拿来的果子,三两下跳上了屋顶,找了块树荫便斜靠着翻看起来,他果子啃到一半,忽然就想起来他和喻文州俱是教习弟子的时候。

 

黄少天第一次遇到喻文州,是在靠近锦衣卫官邸后门的一条巷子。他那时候年纪小,一手剑术又是魏琛亲自教的,在校场上往往让那些世家公子输的灰头土脸,下不来台,那天正逢上休息日,黄少天出门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就被七八个人截在了巷子里,论单打独斗,这些人里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赤手空拳对方有备而来,黄少天没过一会儿就被几个人按在地上。

 

锦衣卫教习营中不乏将门之后,却都被黄少天一个没爹没娘的给比了下去,大家面子上过不去,君子做派又赢不过黄少天,便寻了这个机会出口恶气。

 

“黄少天你服不服,以后还敢不敢了?”

 

黄少天人被压着打,嘴上却不饶人,他呸了一声,抱着头一边滚扭着一边喊,“方群你个王八蛋,有本事你别玩这些阴的,光明正大和我打一架,带着一帮废物算什么!你爹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么,你下次也不用带他们了,带几条狗得了,省的完事了还要请他们去醉红楼,养的狗给几块肉就够了。”

 

他一通话说的为首的男孩涨红了脸,跟着的几个也露出一副凶恶神色。

 

“给我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就成,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黄少天看他们有人拿出了木棍,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可眼下双手俱被人制着,可也无从脱身,他脑海里无数个念头正飘过去,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那声音颇为清亮,听上去也是个年龄相仿的男孩。

 

黄少天觉得自己右臂上的力量一松,他手腕一翻,五个指头狠狠抓住压制之人的小臂,趁着他抬头张望的瞬间将他拉翻在地,借着力道站起身来,右手一劈就夺下了一根木棍,冲着左边狠狠一抡,几个男孩子登时吓得后退一步,黄少天也不恋战,他把棍子甩向前方的方群,趁着他还没回过味就冲向了巷口。

 

刚才出声救他的男孩子逆光站着,黄少天拉过他的胳膊,扯着他一起跑,嘴上也不闲着。

 

“方群你给我等着,小爷我一定给你好看。”

 

几个男孩子看向为首的方群,小声询问,“群哥,还追不追?”

 

“还追什么追,”方群气急败坏地踢开脚边的木棍,“你没看见刚才那是谁么,喻家的二少爷喻文州,你动他一根手指头试试!”

 

黄少天那时还不知道喻文州的身份,只当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小公子,他还扯着喻文州跑到了城南一家面摊去吃板面,说是感谢他见义勇为。等到这人最后跟着他一起回了锦衣卫府衙,黄少天才傻了眼——这个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男孩,居然是喻府少爷,并且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同门了。

 

不过那之后黄少天又多了喻文州给他撑腰,自然也就没人敢找他麻烦,他在一众教习弟子中也就愈发嚣张起来。喻文州自然是打不过黄少天的,可黄少天也总无法在他面前多么神气,这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切开却是黑的,惯会扮猪吃老虎,倒是他被制得死死的。

 

想到这里,黄少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分明是他早入门半年,做师兄的让着师弟才是。

 

他手中果子咬了最后一口,顺手就往院中一扔,郑轩刚好从檐下经过,颇有些狼狈地跳开躲过,“黄少,你在房上也要看着点人的啊!”

 

黄少天在袍子上擦了擦手,“老郑你怎么来了,喻文州呢,你们今天不是要在御前侍候么怎么跑回来了,皇上有事找我?”

 

“没有,皇上给喻总放了假,他喊你今天和他一起去府上吃饭呢。”

 

黄少天一听乐了,他以前就老去喻府蹭饭,旁的不说,喻府的茶点师父手艺那可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他手一撑就从房上跳了下来,三步并做两步大步往回走,“老郑你去帮我牵匹马出来,我去换身衣服。”


TBC.


***重拾旧业文力基本为零,估计更新不会很快

***铺陈了一个时间线拉得长又有点复杂的故事想写,希望有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给我动力(虽然一章也没写啥) 没有复查,有虫请告诉我

***鱼和天天是瑰宝,为了贴合文章背景有小私设

***CP坑底老粉,这是个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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